李晓鹏:从杭州科技创新体系建设看城市的创新源培育

在2025企业家博鳌论坛期间由中国经济信息社举办的“江山多娇 秀我中国——2025新华指数博鳌年会”上，中兴大城智库首席经济学家李晓鹏以《从产业链到创新源：杭州科技创新体系建设的启示》为题，分享了杭州创新源的经济发展模式，并针对城市如何规划发展新质生产力给出了建议。

图为中兴大城智库首席经济学家李晓鹏发表主旨演讲

李晓鹏介绍，一般来说，产业集群都是基于产业链，要么是同类型产业的聚集，要么是一个产品的上下游关联企业的聚集，围绕这种产业链打造产业集群，针对产业集群搞延链、补链和强链，是地方最常见的产业发展思路。这种模式比较适合发展传统产业，而从未来科技产业的发展来看，在杭州和很多发达城市，以及城市中心区域，出现了以创新源为核心的新型产业集群。

以安防产业为例，2001年，杭州安防产业从零起步，通过培育海康威视等企业，依托杭州计算机外部设备研究所技术创新能力，培养出一批安防产业龙头，用十年时间，成为全国数字安防产业的头部城市。研究发现，海康威视起步时，上下游企业不在杭州，创新源为杭州安防企业发展贡献了人才和技术的支撑，与金融资本结合，推动了技术成果转化，从无到有打造了一个新的世界级产业集群。杭州安防产业集群壮大的案例，体现了新时期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重要思路：即科技创新产业的发展，要从延链补链强链的思路向创新源转变。

类似的创新源在杭州还有很多。李晓鹏介绍，杭州光学精密机械研究所（简称“光机所”），成立于2019年6月，主要不是搞基础研发，而是技术成果转化，核心业务是搭建光学公共试验平台，以及自己建产业孵化器，引进了很多风险投资和创业服务机构，鼓励光机所技术人员出来创业，搞成果转化。光机所五年时间累计孵化了项目60余个，企业50多家，其中有14家规上企业和13家国家高新技术企业。

李晓鹏说，光机所孵化出来的企业，涉及医疗服务、投影仪、生物医药等。看起来没有上下游产业关联，不共享市场，也不共享上下游，产业链基本都不在杭州，但是他们聚集在一起，共享核心技术的研发迭代。光机所的技术、人才和试验平台支撑了这个产业集群。光机所不是横向聚集，也不是上下游纵向聚集，而是围绕一个创新源的放射状新型产业集群。

杭州模式，不是传统产业链的链主概念，而是创新源，为生物医药提供人才、技术、资金，形成一个新的产业集群，成为科技创新研究的新模式。杭州最大的龙头企业阿里巴巴既是产业链的链主，也是一个巨大的创新源，带动了电商物流直播带货相关企业，还和政府合作搞了梦想小镇、贸易小镇、特色小镇。这些特色小镇就是一个巨大的孵化器，为阿里巴巴和相关联企业创业提供孵化空间，也孵化了很多科技型中小企业。

“目前，杭州还有各种企业的创新源，以前我们追赶发达国家，主要依靠人力物力的低成本承接产业转移，成本的规模效应就越明显。随着中国经济的持续增长，我们要发展新质生产力，要培育自己的产业创新能力，更要基于创新源，而不是产业链的创新型产业集群。杭州启示在于，传统产业链聚集的老产业集群，需要考虑怎么样打造自己的创新源，怎样和新型创新源建立密切联系，才能在未来的新质生产力发展和竞争中生存下来。”李晓鹏说。

李晓鹏建议，中小城市要结合本地特点建立自己的创新源，并在自己的所在区域创新体系相结合，这也是未来地方产业持续升级必须要做的工作。（李志兰）